邝聿燃不知道,小孩的眼泪可以这样多。

    那样大颗,一粒一粒砸在瓷砖上。

    他在津巴布韦野猎时,曾枪杀过一头羚羊。心肺被击穿的致命伤下,羚羊倒地后cH0U搐颤抖,眼角也曾滚落出粒粒泪珠,和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分别。

    可怜,绝望,无助。

    小孩害怕地闭着眼,像鼓足许多勇气,颤声说:“我叫雍月……你、你别骂我……”

    邝聿燃没在听,因为她看起来……太惨了。

    他g起她睡裙衣领,视线扫到后面。

    裙身濡Sh,lU0露的小腿被烫得通红,浑身都在发颤。

    麻烦。

    他皱眉,把她拎到盥洗室,虎口在她颈后摩挲了一会儿,站起来调好顶喷花洒,接着捏起她的下巴,强迫她认真听,“用冷水冲十分钟,冲好以后,叫我进来。”

    门关上后,雍月才敢抬头,肿着眼望着邝聿燃出去的方向。

    背后腿后胀痛得厉害,她脱了衣服站冷水下,终于哭出声来。

    又冷又疼。

    就像快要Si掉。

    夜雨在下,混着浴室水声,听得心烦。

    少年倚墙靠着,拧眉闭眼,过了会倏地睁开。

    他突然想起来——

    是了,几个月前,他家好像是接来个小东西。

    小得很,刚上初中,小他个五六岁。

    他还给了她一箭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婴儿肥已经都褪去,长大了丁点。

    十分钟到的时候,浴室门被敲响。